☆24.第2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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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4 章
醫務室裏消毒水味刺鼻強烈，三張單人病床被天藍色簾子隔開，簡適做了很漫長的夢。
記憶裏的煬安似乎沒有夏天，灰寥的冬天是僅有的顏色，別人的童年是濃墨淡彩的油畫，而她的畫布上色澤單調，像那陰沈的天積壓著斷雲，沈重的讓人喘不上氣。
一直渴望有光能穿透雲層照進來，渴望死氣沈沈的生活裏多抹亮眼的顏色。
直到有一天，永不到站的列車果真偏離軌道。她終於在父親那整日陰沈的臉上看到了其他的表情，似哀求似勸解，慌張且無措，叫著幼兒園畢業後就沒再叫過的小名:
“鹿鹿，不要告訴你媽好嗎。爸爸知道錯了不會再跟那個女人聯系了，爸爸以後會加倍對你好，求求……千萬，別讓你媽知道。”
見簡適不說話，他又低聲下氣的央求， “你媽知道一定會來單位上鬧的，爸爸好不容易才升上組長，以後工資都會交給你們母女倆，鹿鹿你不想看爸爸丟工作吧。”
似乎這就是冬天最後的聲音——
“鹿鹿你答應爸爸吧，好不好”
他狼狽懇求的樣子真和平日截然相反，像正常的父親會親昵的叫女兒小名，而不是那個對著老板同事殷勤醉酒後打老婆孩子的兇狠男人。
“好。”簡適微笑著， “你會給我和媽媽錢吧外婆的手術費你要出三分之二。你能做到我就不說。”
“能能能。”男人瘋狂的點頭。
……
簡適少考一門沒有語文成績，還好有生物和英語兩門是最高分，總分不至於倒數。新班班主任正好教生物，簡適是他的得意門生，在課上特地慷慨激昂的好好表揚了一番。
“但心理素質不怎麽樣啊，說不定下次還會暈考場。高考不會都暈吧”
“那個就是理科班暈考場的女生，少考一門還能進前十。”
“就英語口語賊牛逼那個”
“對就是她，九班簡適。”
之後兩天總會碰到八卦好奇的人來門口問，你班神人是哪位然後大家起哄的笑一下，雖談不上惡意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。
後來的考試，簡適的確有點抵觸，一見到嚴肅的場面她就覺得胃裏翻江倒海，忍不住想吐。
“一會體育課別去了，太曬了。”白念逾塗著指甲油，把手伸到陽光下滿意的端詳。
簡適紮著馬尾， “上次少了好多人他說這節要數人。”
“那還是去吧。快點快點。”白念逾認慫的不再欣賞美甲，拽著簡適就往集合的地方百米沖刺。
躲在樹葉後的蟬鳴把夏天拖拽得老長，悶熱的風撲在臉上，簡適怕熱，不一會就出了層細密的汗，被風吹幹後黏膩的粘在皮膚上。
她和白念逾來晚，男生隊正好空缺，體育老師讓簡適補齊。剛分班還沒定下體委，老師把學委揪出來，白帆站在前面，也許是習慣，他的背總是挺得很直，高高瘦瘦的像棵松柏。
體育老師滿意的拍他肩膀， “小夥子不錯啊，長得帥氣站姿也端正，適合當兵。”
底下同學又一陣笑，白帆沒什麽反應表情疏懶淩厲，午後一兩點的陽光烘烤著他的肩膀，皮膚在光照下顯出冷淡的白。
他歸隊看到低著頭的簡適，手背蹭了下鼻尖上的薄汗， “發什麽呆，向右看齊了。”
簡適回神低聲一個“啊”隨後又真誠的說: “抱歉。”臉立刻扭向右邊。
旁邊空無一人，她就是首位，這才發現被騙了。簡適幽怨的扭回來臉，聽到白帆輕哂，琥珀色的眸子俯下來，唇角很輕的勾起。
他白色短袖像染上陽光的溫度，火辣辣的炎日照耀在他精瘦的小臂上，柔軟的皮膚下是一道道蜿蜒向上的淡青色血管。他側著頭，能看到鼻梁骨上的小小絨毛，優越的五官闖入視野。
像欣賞名畫或美景，呈現種美好的感覺。看帥哥真的會讓人心情變好，簡適忽然就覺得不氣了。
夏風吹動著烈陽，粘稠厚重的熱氣飄在空氣裏，像化不開的顏料一點點刷上夏天的顏色。嘶聲竭力的蟬叫裏，她聽到白帆隨意的一句， “向右看齊，向簡適看齊。”
簡適感覺心臟猛地被揪住，呼吸在焦躁的風聲裏滯了下，她面向光與白帆對視時，看到對方果真是玩笑的表情，有點漫不經心，也垂著眸看她。
心跳的頻率就這麽輕易的被打亂，簡適感覺周圍的溫度又升高了，安寂一秒後她仰頭， “土。”
白帆太陽穴的汗一路往下劃，劃過下顎線落到修長的脖頸，簡適就收回視線不敢再看了。
後半節課允許回教室，簡適和白念逾買了杯奶茶就回班休息， “你作業借我糾錯。”
簡適: “物理嗎物理我也不懂。”
白念逾坐在旁邊小聲問她， “你實話說，你是不是因為我哥才選的理科”
簡適驀地臉紅，嘴硬說不是。
“少扯，我都看出來了。你文科那麽好非要來學枯燥的物理。”白念逾還想八卦問出什麽，簡適頂不住就要趕她走。
簡適心煩意亂，她物理和化學太拖分，跟前一名差很多。書沒看進去，字都在眼前飄，快上課時在樓下打球的男生都上來了，唯獨沒見著白帆。
她攔住接水的謝序， “白帆呢”
“打球崴腳，估計還在醫務室。”
上課鈴響了，物理老師夾著書進來，始終沒見到白帆。一節課她聽的吃力，加上有點心不在焉總是跑神，好不容易熬到下課，她就猶豫想去醫務室。
在座位上躊躇了半天，鼓起勇氣走到門口，又止住步來回轉。幾乎是屏著一口氣沖到二樓，她跑的很急像不給自己反悔的機會，低著頭好像看到拐角處有人影，來不及停下就撞了上去。
“你跑這麽急要去哪”是白帆的聲音。
簡適聞到熟悉的味道，是某牌子洗衣粉的味道，她手指後縮了下，撞上去時她不經意碰到了白帆的小腹，指尖這會還燙的灼人，臉也熱的厲害。
“你腳……”很快她就看到白帆行動不便，微倚著墻。
白帆語氣松散，說沒事了。
“那你怎麽一節課沒來”簡適蹙眉。
“被班主任叫去數卷子，”白帆神色慵懶，眼尾挑起笑了下， “你還沒交。”
簡適臉紅一陣白一陣，這會她並不關心作業交沒交，跟他對視著，繼續發問， “你腳怎麽搞的打球這麽不小心嗎，還是又有人下手黑啊，我給你說上次就是丁景拿胳膊撞你。”
窗外烈陽像是融進了白帆的眼眶，目光也變得熾烈， “你怎麽知道”
“我，我看見了。”簡適楞了下，幹巴的承認。
白帆懶著神情笑起來，垂頭向女生靠了靠， “這算偷看嗎”
外面的光線挪動了方向，倆人站在陰影裏，那張完美的面容離她近了些，洇開的大片日影裏白帆在無聲的笑，近在咫尺，朝她俯身。
簡適感覺耳膜都在顫，心裏咚咚的鼓聲是張口就能跟心臟一起跳出來的程度，緊繃的四肢輕栗一下了，氣勢都被壓了半截，但她還是仰著頭不肯甘拜下風， “那個，別打岔。我給你說下次你要還回去，不能自己受傷!”
“嗯。”白帆聽話的點頭，但在簡適眼裏沒什麽誠意，有些散漫的樣子像左耳進右耳出。
她沖著浸泡在暗色裏的人影仰起頭，明亮的光線落在她身後，細白的眼尾輕斂刻意鎮定的說: “你嗯什麽，有在聽嗎”
“在聽。”白帆揚了下眉，純粹的瞳仁看過來，氣息很強感官被無限放大，簡適更慌了聽到他說， “這次是我不小心。”
簡適一怔，咬著尾字有些不自在， “哦這樣啊，那你下次要小心點，這要很久才能痊愈，路都不好走多……”
她聲音越來越小，最後幾個字徹底被吞了，心虛不自然的眼神飄忽一陣正好被白帆截住，他先是楞了楞然後擡手在簡適的腦袋輕輕揉了下， “以前怎麽沒發現你話這麽多。”
從開始簡適在他面前話就挺多的，有時候毫無邏輯語無倫次，白帆都耐心的聽完，他說這話顯然揶揄的成分居多。
“還有什麽想問的嗎”白帆似笑非笑。
簡適搖搖頭。
白帆是可以自己上樓的，就是走得慢，看到簡適在旁邊他忽然覺得腳踝的傷存在感變強了，於是開口說: “扶一下。”
簡適趕緊接住他的手臂，觸碰到了溫涼的肌膚，對方情緒倒沒什麽變化，顯得她不自然極了。
直到走到三樓，明媚的陽光再次照耀在他們的身上，簡適手裏拿著白帆的校服外套，緊張兮兮的表情。
白念逾路過碰巧看到，口不遮攔的嘲笑， “簡適，你好像我哥的小媳婦啊，這麽擔心。”
白帆看不出情緒卻帶著不露聲色的威懾力，他走在後面，簡適感覺緊張的都不會走路了，突然胳膊被拉住，拽著她轉向身後。
直白長久的兩束目光在空中相撞，白帆深色的短發和很淺的膚色對比感強烈，眼底的凜冽微轉帶著細末的柔和， “簡適，考不考慮轉班”
風吹來一段刺目的陽光，男生臉部輪廓沖在明亮裏，清雋而朦朧，目光定格在她臉上，溫熱的氣息和身影投下一片短暫的陰翳來， “你的文科成績很好，學你擅長的會更輕松，作文成績裏你是佼佼者……”
他說了很多，周圍走動的人不斷變化著腳步，唯獨這裏安詳美好，摒棄了走廊上嘈雜的畫外音，白帆難為情的撓撓脖子， “你是不是被我繞暈了”日光像跌在他眼底，殘存點點的光。
他說: “希望簡適可以堅定不移選熱愛。”
“想看到簡適快樂一點。”
——向簡適看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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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憶裏的煬安似乎沒有夏天，灰寥的冬天是僅有的顏色，別人的童年是濃墨淡彩的油畫，而她的畫布上色澤單調，像那陰沈的天積壓著斷雲，沈重的讓人喘不上氣。
一直渴望有光能穿透雲層照進來，渴望死氣沈沈的生活裏多抹亮眼的顏色。
直到有一天，永不到站的列車果真偏離軌道。她終於在父親那整日陰沈的臉上看到了其他的表情，似哀求似勸解，慌張且無措，叫著幼兒園畢業後就沒再叫過的小名:
“鹿鹿，不要告訴你媽好嗎。爸爸知道錯了不會再跟那個女人聯系了，爸爸以後會加倍對你好，求求……千萬，別讓你媽知道。”
見簡適不說話，他又低聲下氣的央求， “你媽知道一定會來單位上鬧的，爸爸好不容易才升上組長，以後工資都會交給你們母女倆，鹿鹿你不想看爸爸丟工作吧。”
似乎這就是冬天最後的聲音——
“鹿鹿你答應爸爸吧，好不好”
他狼狽懇求的樣子真和平日截然相反，像正常的父親會親昵的叫女兒小名，而不是那個對著老板同事殷勤醉酒後打老婆孩子的兇狠男人。
“好。”簡適微笑著， “你會給我和媽媽錢吧外婆的手術費你要出三分之二。你能做到我就不說。”
“能能能。”男人瘋狂的點頭。
……
簡適少考一門沒有語文成績，還好有生物和英語兩門是最高分，總分不至於倒數。新班班主任正好教生物，簡適是他的得意門生，在課上特地慷慨激昂的好好表揚了一番。
“但心理素質不怎麽樣啊，說不定下次還會暈考場。高考不會都暈吧”
“那個就是理科班暈考場的女生，少考一門還能進前十。”
“就英語口語賊牛逼那個”
“對就是她，九班簡適。”
之後兩天總會碰到八卦好奇的人來門口問，你班神人是哪位然後大家起哄的笑一下，雖談不上惡意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。
後來的考試，簡適的確有點抵觸，一見到嚴肅的場面她就覺得胃裏翻江倒海，忍不住想吐。
“一會體育課別去了，太曬了。”白念逾塗著指甲油，把手伸到陽光下滿意的端詳。
簡適紮著馬尾， “上次少了好多人他說這節要數人。”
“那還是去吧。快點快點。”白念逾認慫的不再欣賞美甲，拽著簡適就往集合的地方百米沖刺。
躲在樹葉後的蟬鳴把夏天拖拽得老長，悶熱的風撲在臉上，簡適怕熱，不一會就出了層細密的汗，被風吹幹後黏膩的粘在皮膚上。
她和白念逾來晚，男生隊正好空缺，體育老師讓簡適補齊。剛分班還沒定下體委，老師把學委揪出來，白帆站在前面，也許是習慣，他的背總是挺得很直，高高瘦瘦的像棵松柏。
體育老師滿意的拍他肩膀， “小夥子不錯啊，長得帥氣站姿也端正，適合當兵。”
底下同學又一陣笑，白帆沒什麽反應表情疏懶淩厲，午後一兩點的陽光烘烤著他的肩膀，皮膚在光照下顯出冷淡的白。
他歸隊看到低著頭的簡適，手背蹭了下鼻尖上的薄汗， “發什麽呆，向右看齊了。”
簡適回神低聲一個“啊”隨後又真誠的說: “抱歉。”臉立刻扭向右邊。
旁邊空無一人，她就是首位，這才發現被騙了。簡適幽怨的扭回來臉，聽到白帆輕哂，琥珀色的眸子俯下來，唇角很輕的勾起。
他白色短袖像染上陽光的溫度，火辣辣的炎日照耀在他精瘦的小臂上，柔軟的皮膚下是一道道蜿蜒向上的淡青色血管。他側著頭，能看到鼻梁骨上的小小絨毛，優越的五官闖入視野。
像欣賞名畫或美景，呈現種美好的感覺。看帥哥真的會讓人心情變好，簡適忽然就覺得不氣了。
夏風吹動著烈陽，粘稠厚重的熱氣飄在空氣裏，像化不開的顏料一點點刷上夏天的顏色。嘶聲竭力的蟬叫裏，她聽到白帆隨意的一句， “向右看齊，向簡適看齊。”
簡適感覺心臟猛地被揪住，呼吸在焦躁的風聲裏滯了下，她面向光與白帆對視時，看到對方果真是玩笑的表情，有點漫不經心，也垂著眸看她。
心跳的頻率就這麽輕易的被打亂，簡適感覺周圍的溫度又升高了，安寂一秒後她仰頭， “土。”
白帆太陽穴的汗一路往下劃，劃過下顎線落到修長的脖頸，簡適就收回視線不敢再看了。
後半節課允許回教室，簡適和白念逾買了杯奶茶就回班休息， “你作業借我糾錯。”
簡適: “物理嗎物理我也不懂。”
白念逾坐在旁邊小聲問她， “你實話說，你是不是因為我哥才選的理科”
簡適驀地臉紅，嘴硬說不是。
“少扯，我都看出來了。你文科那麽好非要來學枯燥的物理。”白念逾還想八卦問出什麽，簡適頂不住就要趕她走。
簡適心煩意亂，她物理和化學太拖分，跟前一名差很多。書沒看進去，字都在眼前飄，快上課時在樓下打球的男生都上來了，唯獨沒見著白帆。
她攔住接水的謝序， “白帆呢”
“打球崴腳，估計還在醫務室。”
上課鈴響了，物理老師夾著書進來，始終沒見到白帆。一節課她聽的吃力，加上有點心不在焉總是跑神，好不容易熬到下課，她就猶豫想去醫務室。
在座位上躊躇了半天，鼓起勇氣走到門口，又止住步來回轉。幾乎是屏著一口氣沖到二樓，她跑的很急像不給自己反悔的機會，低著頭好像看到拐角處有人影，來不及停下就撞了上去。
“你跑這麽急要去哪”是白帆的聲音。
簡適聞到熟悉的味道，是某牌子洗衣粉的味道，她手指後縮了下，撞上去時她不經意碰到了白帆的小腹，指尖這會還燙的灼人，臉也熱的厲害。
“你腳……”很快她就看到白帆行動不便，微倚著墻。
白帆語氣松散，說沒事了。
“那你怎麽一節課沒來”簡適蹙眉。
“被班主任叫去數卷子，”白帆神色慵懶，眼尾挑起笑了下， “你還沒交。”
簡適臉紅一陣白一陣，這會她並不關心作業交沒交，跟他對視著，繼續發問， “你腳怎麽搞的打球這麽不小心嗎，還是又有人下手黑啊，我給你說上次就是丁景拿胳膊撞你。”
窗外烈陽像是融進了白帆的眼眶，目光也變得熾烈， “你怎麽知道”
“我，我看見了。”簡適楞了下，幹巴的承認。
白帆懶著神情笑起來，垂頭向女生靠了靠， “這算偷看嗎”
外面的光線挪動了方向，倆人站在陰影裏，那張完美的面容離她近了些，洇開的大片日影裏白帆在無聲的笑，近在咫尺，朝她俯身。
簡適感覺耳膜都在顫，心裏咚咚的鼓聲是張口就能跟心臟一起跳出來的程度，緊繃的四肢輕栗一下了，氣勢都被壓了半截，但她還是仰著頭不肯甘拜下風， “那個，別打岔。我給你說下次你要還回去，不能自己受傷!”
“嗯。”白帆聽話的點頭，但在簡適眼裏沒什麽誠意，有些散漫的樣子像左耳進右耳出。
她沖著浸泡在暗色裏的人影仰起頭，明亮的光線落在她身後，細白的眼尾輕斂刻意鎮定的說: “你嗯什麽，有在聽嗎”
“在聽。”白帆揚了下眉，純粹的瞳仁看過來，氣息很強感官被無限放大，簡適更慌了聽到他說， “這次是我不小心。”
簡適一怔，咬著尾字有些不自在， “哦這樣啊，那你下次要小心點，這要很久才能痊愈，路都不好走多……”
她聲音越來越小，最後幾個字徹底被吞了，心虛不自然的眼神飄忽一陣正好被白帆截住，他先是楞了楞然後擡手在簡適的腦袋輕輕揉了下， “以前怎麽沒發現你話這麽多。”
從開始簡適在他面前話就挺多的，有時候毫無邏輯語無倫次，白帆都耐心的聽完，他說這話顯然揶揄的成分居多。
“還有什麽想問的嗎”白帆似笑非笑。
簡適搖搖頭。
白帆是可以自己上樓的，就是走得慢，看到簡適在旁邊他忽然覺得腳踝的傷存在感變強了，於是開口說: “扶一下。”
簡適趕緊接住他的手臂，觸碰到了溫涼的肌膚，對方情緒倒沒什麽變化，顯得她不自然極了。
直到走到三樓，明媚的陽光再次照耀在他們的身上，簡適手裏拿著白帆的校服外套，緊張兮兮的表情。
白念逾路過碰巧看到，口不遮攔的嘲笑， “簡適，你好像我哥的小媳婦啊，這麽擔心。”
白帆看不出情緒卻帶著不露聲色的威懾力，他走在後面，簡適感覺緊張的都不會走路了，突然胳膊被拉住，拽著她轉向身後。
直白長久的兩束目光在空中相撞，白帆深色的短發和很淺的膚色對比感強烈，眼底的凜冽微轉帶著細末的柔和， “簡適，考不考慮轉班”
風吹來一段刺目的陽光，男生臉部輪廓沖在明亮裏，清雋而朦朧，目光定格在她臉上，溫熱的氣息和身影投下一片短暫的陰翳來， “你的文科成績很好，學你擅長的會更輕松，作文成績裏你是佼佼者……”
他說了很多，周圍走動的人不斷變化著腳步，唯獨這裏安詳美好，摒棄了走廊上嘈雜的畫外音，白帆難為情的撓撓脖子， “你是不是被我繞暈了”日光像跌在他眼底，殘存點點的光。
他說: “希望簡適可以堅定不移選熱愛。”
“想看到簡適快樂一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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